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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间文学调查——张大烺的文章绰绰有余

  张大烺的文章一一绰绰有余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张堂图     讲述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朱光运     整理

    清朝嘉庆年间.济宁州运河西岸的高庙村,有一位书生叫张大烺,堂台子上写文章,落下了一个歇后语,叫做张大烺的文章——绰绰有余,这个故事至今仍传为佳话。

    当时的高庙村,是个大村,东有济宁州,西有嘉祥县,是行人客商、盗贼侠客经常出入落脚的地方。加上村里人口众多,打架斗殴的、暗反官府的时有发生。

为了维护地方上的治安和官府的安全,上边就派了一个清兵小头目常住在村里。

    这个小头目仗着手下有几个清兵,常常横行乡里,无恶不作。村里的百姓对

他恨之入骨,敢怒不敢言。有一年春天,清明已过,麦子返青过后,开始拨节。

清兵小头目不顾百姓心疼;还把他们的马放到坡里啃青。庄稼是穷人的命根子呀,谁不心疼呢?村里有个穷人家的孩子,忍无可忍,一气之下,便拉了一把齿镢,刨伤了小头目的马匹。这还了得,小头目命令他的小喽罗,抓住那个穷孩子,捆上绳索用皮鞭打得死去活来。最后还用刀子,在那穷孩子身上划破了几个血道子。百姓们气得咬牙切齿,但谁也不敢站出来,为那孩子说话。

    张大烺这时是个正在读书的学生,他生性耿直,有口有心,爱打不平。他正准备去考秀才,听说清兵小头目仗势欺人,残害百姓,顿时胸中燃起熊熊怒火.他拼着书不读、秀才不当,到州衙告了那个清兵小头目。

    学生告官,不论输赢,上堂就得先挨板子。而且凡挨过板子的人,不准再进考场,应试功名。据说这是大清法律上写明了的。

    张大烺爬上堂台子,呈上状纸,跪在堂下。州官一看状纸,告的乃是皇家命官,不由分说喝令衙役先打四十大板。张大烺眼看要挨打了,一时叫苦不佚。他不是怕挨打,只是觉得实在太屈情,便高声叫道:“大老爷莫打板子,我是个童生,你这一打不要紧,就毁了我一个好秀才呀。”

    州官一听,觉得奇怪,忙问道:你这个小小的书生,有多大的能耐,就敢夸下如此海口?”

    禀大老爷,学生实不相瞒,眼下我就要去考秀才。因为我自觉得文章写得好。所以定能考中。如果今天挨了老爷的板子,就再也不能进考场应试,这岂不是毁了我一个好秀才吗?

    你做的文章到底有多好?我全然不信。

    老爷若不肯信,可以当场出题,学生立即做来,请老爷过目。若不是个秀才材料,老爷重打无妨!”

一句话说得州官高兴起来,他随命衙役取来文房四宝,出了个题目,就让张大烺在堂下作起文章来。

张大烺看了看县官出的文题《民勉而无耻》略加思考,便提笔展纸,“唰唰唰”地写起来。不到半个时辰,一篇文章就作出来了。

州官接过一看,惊叹不止:“呀!真是妙笔生花。不但行书清秀、工整‘好一笔书法,而且用词新奇,含义深刻,真是一篇上等的好文章。”接着他连忙招呼张大烺道:“学生快快起来,以本官看来,据你这篇文章而论,中个秀才是绰绰有余呀!”

张大烺没敢起来,跪在那里仍谦逊地说:“多蒙大老爷夸奖,学生献丑了。”

“不不不。”州官说:“着实是篇好文章。张大烺听着,本官决不能让你就此退出黉门,板子打不了。至于这官司,本官替你包了。”

州官当即亲自受理了这桩案子,根据那个清兵小头目的条条罪状,狠狠做了处罚。而张大烺继续在南学读书,不久真的中了秀才。后来,由于他文武双全,取得了国子监学禄和五品军功的衔位。因此,便给后人留下了一条歇后语,张大烺的文章——绰绰有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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